2010年左右，一艘手工製作的潛水艇的照片出現在各大報紙和雜誌上。這艘潛水艇用料比較低調，製作也頗為簡陋，但卻大有用意，專門用來轉移可卡因。它從一個城市開到另一個城市，在河流和瀉湖下游走，悄無聲息地越過邊界。

這艘巨大的潛艇是毒品走私技術的產物，最後由於人為失誤而沉沒。船員們因窒息不得不浮出水面呼吸空氣，因此被軍隊發現了。

這一場面極其壯觀，讓我想起由法蘭西斯‧福特‧科波拉執導的電影《現代啟示錄》，改編自約瑟夫‧康拉德的《黑暗之心》。這一場景深深震撼了我，驅使我去讀了這本書。它講述了巨大的殖民地工業無情地屠殺大象，而這與比屬剛果象牙的提取有著必然的聯繫。以象牙為商品的交易讓我聯想到了毒品交易中頻繁發生的虐待和謀殺。商品本身就象徵著權力和統治。

象牙白這個顏色也讓我想起可卡因和鹽的顏色。這三者聽起來互不相關，但自有它的邏輯。鹽一度是經濟交換的貨幣。食物中的鹽粒和鹽塊只要沒有碎裂照樣可以用來交換。羅馬帝國用剩下的鹽碎支付工資。工資就是一天工作之後可以領到的鹽的份量。

作品用一根根簡單的金屬絲將這些象牙從畫廊的天花板上懸掛下來，絲線固定在皮袋的環子中。人們用來裝硬幣的圓柱形袋子被稱為硬幣袋，隨著裡面放了更多的硬幣，它也變得更堅實了。

讓我一開始感到驚訝的是，這些懸掛在天花板上的象牙以同一速率緩慢而笨拙地轉動著，在地板上投下了鹽粒形成的形狀。

鳴謝藝術家及Gladstone Gallery